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儒家学说中的道和道统（哲学社会科学版）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No．2，2009(总第mity()，No．155儒家学说中的道和道统(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福建福州)摘要：儒家学说中关于天道、地道、人道和中庸之道的认识，体现着曾经对我们民族的发展产生过深远影响的处理人与自然、人与人关系的原则，是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思想方法，也是儒家学说的精髓。儒家学说中的道统是由圣人构成的承载和传续道的系统，其中寄托着儒家学者的价值理想，其本义是将儒家学者追求的真理和正义作为最高的是非标准置于君权之上。关于儒家道统说的认识涉及到对于中华远古史及古代文化传统的认识问题。关键词：儒家学说；道；道统；传统文化中图分类号：B2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285(2009)02—0022—06国学是我们故有的学术，而在我们的故有学先说“立天之道日阴与阳，立地之道日柔与中，对我们民族的历史发展和思想文化影响最刚。”笼统地说，天道与地道讲的都是自然法则为深远的，莫过于儒家学说了。所以，要谈国学的问题，相对地说，天道与地道又有各自的含就不能不说到儒学，而要谈儒学就不能不谈到儒义。

“立天之道日阴与阳”，换一种说法讲就是说家学说中的道和道统。因为儒家学说中所讲的道没有阴阳也就没有了天道。所谓天道，主要指的和道统。实际上体现着曾经对我们民族历史发生就是阴阳。所谓阴阳，最基本的含义就是一年四深远影响的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原则、处理人与季的运行，气候的变化，用的话说就是人关系的原则。以及人的思想方法和价值理想。“日月运行，一寒一暑”。这说起来很简单，但真一、儒家学说中的道正认识到这是一种法则并遵循这种法则，又并不传世的儒家经典中，关于道的说法很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首先对这一法则认识的成中最重要的有这样的一些：上果，要体现于历法，就我们中国的传统历法来说的“立天之道日阴与阳，立地之道日柔与刚，说，就是把一年分成了四时、八节、十二月、二立人之道日仁与义”和上说的十四气。要发明这样一套历法，显然并不是一件“中庸”之道。为什么说这些有关道的说法或者很简单的事。没有比较准确的历法，就不能说是说这些道是最重要的?说的天道、地真正认识了天道运行的规律，就谈不到很好地按道和人道，讲的是最基本的自然规律和人道法自然规律办事。所以，历法的创制。意义是重大则；中庸之道讲的是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思想方的。

中国古代社会繁育了那么多人口，奠定了中法。人生活于天地之间，逆天地之道或者说违背华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中不可动摇的地位，我们自然规律而行。那是活不下去的。人的生活必须的祖先创造了灿烂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追根以人群为依托。没有一个恰当的处理人与人关系溯源，都与我国古代充分发展的农业生产相关。的原则，人们的社会生活就无法正常运行。我们没有充分的食物，这些都是无法办到的，而没有思考任何问题。做任何事情，没有一个正确的思比较准确的历法，农业生产就不会很好。上说尧“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的正确的思想方法当然是很重要的。正因如此，人时”，“以闰月定四时成岁，期三百六旬有六我们说儒家经典中说到的这几种道是最重要的。讲的就是由于新历儒家关于这几种道的思想认识，是儒学的精髓。．法的创制给当时的以农业为主的社会生产带来了收稿日期：2008—05—14作者简介：粱韦弦(1953一)，男，吉林东丰人，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万方数据粱，韦弦：儒家学说中的道和道统重大的发展。象，没有客观性，并不科学。如按五行分类，老关于“立地之道日柔与刚”，马王堆帛书易鼠为子属水，马为午属火，水火相克，可是老鼠要>篇说：“故易有天道焉，不可以日月星怎么去克马?古时有人说马吃了老鼠的屎就会生辰尽称也，故为之以阴阳；有地道焉，不可以水病，人吃了老鼠屎就不会生病吗?这类用五行妄论事物的生克关系的说法，早在东汉时王充就曾道的运行可由日月星辰的天象表现出来，但天道有过深刻的揭露和批判。

所以，讲地道之刚柔和的内容不止这些，故用阴阳来概括它；地道主要五行，不要去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其含义实际表现为水火金土木的性质和特点，但地道亦不止主要讲的是人应遵重物性，因地制宜、因物制宜如此，故用刚柔来概括它。结合、发展生产的问题。 玄孙，共九代人，其中父子最亲，故对一个人来 中经常赞颂某卦之“时义大矣哉”，以应时为吉， 以背时为凶。这个“时”。实际是在一定时间背子而及于孙，这是以三为五。如此。亲情上推、 景下诸多客观因素的代称。一切客观因索的存 下推与旁(由兄弟关系演生出的叔侄等关系) 在，都是以一定的时空条件为背景的。 推，依次减弱，丧服以次减轻，至高祖玄孙的范 讲“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孟子说孔子可以仕 围为限，这是以五为九。这是讲血缘有亲疏，爱 仕，可以行则行，孔子自己称“无可无不可”，有等差。尊贤有等，是说尊贤的原则是一定的， 说的都是做事不要抱主观成见，要根据客观情况 但对于不同的“贤”要分别给于不同的尊。孟子 决定自己的行为，客观变化了，人的想法和行为 说“尊贤贵贵，其义一也”。在古代贤能的人通 也要随之变化。上讲：“穷则变，变则 常情况下也是地位高的人。 通，通则久。

”“穷”是事情做不下去了，没办法“义”最首要的要求是尊贤。这种说法的本质含 了。那就要变革，不断变革是维持事情发展下去 义不是“尚贤”，不是说义的首要要求是尊重道 的出路。这种变通思想来源于人们对四时变化意 德好的人，而是说的要承认由于社会分工造成的 义的认识，这从“法象莫大乎天地，变 等级制度。换句话说，义的要求有大有小。其中 通莫大乎四时”的说法中也可以得到印证。中庸 最大的要求是承认领导和被领导关系。“从义者 要求适应客观变化，这是个大的方向性的要求。 宜也”的说法来看，义本来是正确、应该的意 如果具体说，这里面还有个把握人的行为恰当适 思。为什么承认领导被领导关系是最大的义?因 度的问题，这就是孔子说的“过”和“不及”的 为不论这种关系有何种负面作用，没有这种关系 问题了。只知道该做什么。这还不够，还要知道 社会就没有秩序了，正常的生产生活就无法进 根据客观情况来决定做到何种程度。吃饭吃多了 行。由以上分析来看，礼或者说当初的社会秩序 会吃出胖子，吃少了精力不足；吃药吃多了会中 就是血缘伦常关系和政治等级关系。这就是人道 毒，起负作用，吃少了解决不了病的问题。这是 法则的具体内容。

儒家讲“仁者人也，亲亲为 简单的Et常生活之事。有些社会问题比这复杂多 大”道家学说抵触儒家学说吗，是说爱人是人道，人道的起点是爱亲，终 了，要掌握好分寸，当然不容易。所以孔子说做 点是泛爱众。最高境界是“博施于民，而能济 到中庸很难。 以上说到的这三种道，是反映中国古人智慧认以社会分工造成的政治秩序为核心内容的社会 最基本的东西。就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长规范。除了承认领导被领导关系，还有许多社会 河和中华民族自身的历史来说，从总体上看，中 规范，如不能抢劫盗窃等等。仁与义为什么就是 国传统文明的这种智慧还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 人道法则?因为这是人类的家庭和社会生产发展 中国人还是比较成功的人类种群之一。 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是为了解决人的再生产 “立人之道日仁与义”，这是讲的人道法则。 和物质生活资料的再生产问题的必然要求，是不 万方数据 梁韦弦：儒家学说中的道和道统能违背的真理。人类要活下去就要吃饭，要吃饭 但是永远不会有使每个人在任何方面都感到满意 就要进行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要生产就要有一 的纪律。 定的秩序来维护生产，这种秩序就是 二、儒家学说的道统不断发展完善的，但 负作用总会有的，可是没有 道统是指承载和传续以上述道为主要内容的 它又不行。

人类总是要生小孩的。不生小孩就要 系统，具体说，就是尧、舜、禹、汤、文、武、 绝种。要生小孩就要有父子关系，就要有维持这 周公、孔子、孟子，再往下说就是唐代的韩愈， 个关系的原则“仁”。(周易序卦传>上说：“有 宋代的周敦颐、二程、张载、朱熹等这些古人心 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 目中的圣人。这些人实际分为两类：一类是古代 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 的圣王，一类是在儒学发展史上有重要贡献的人 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 物，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是儒学中所讲的道的载 措。”这实际就是说血缘伦常关系和社会政治关 体。这样的道统说形成有个过程。孔子和他的弟 系以及体现这种关系要求的社会文明是人类两种 子在讲古代文化代表人物时每称尧舜禹汤文武周 再生产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中国古人用不同 公，到孟子时将孔子列入，并以捍卫圣人之道的 的语言表述了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大体相似的内 卫道士自居，儒家的道统学说刍形具备。到了唐 容，这只能说明历史发展的客观性，真理的客观 和宋明时期，在同佛老学说的斗争中，经韩愈等 人的努力，同时受到佛教如之类东西就仁所包含的普遍的意义来说，爱亲爱人， 的影响，于是形成了上述传道的圣人系统。

说到尧禅位于舜时讲：“天之历数在尔 团结，数人不得安生，国人不讲团结，一国不得 躬。四海穷困，天禄永终，允厥其中”。舜禅位 安生。天下不讲团结，天下人不得安生。团结怎 于禹时也是这样讲。这种说法起源很早，至少孔 么实现?这就是行仁的方法。上曾子曾 子时就已是大家普遍相信的了。“天之历数在尔 经说：“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就人我关系而 躬”是讲掌握历法的权力，可见掌握历法是掌握 论。简单地说忠恕就是真诚的理解他人。这就是 当时社会权力的标志。“允厥其中”。与后来说的 孔子说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 中庸有关，讲的就是“中道”。古文中曾说到“人心唯危，道心唯微，唯精唯 由我不欲冻馁而知人之不欲冻馁。古今异时，四 一，允执厥中”，后世称为十六字心传。这些东 海异地，但正如宋人所说的：千古上下，四海之 西，即有关“执中”和“道心”的说法后来就成 内。心同此心，理同此理。不论讲多么复杂的现 了传道的内容，尧舜禹禅让传说就成了传道的过 代学说的理论逻辑，如果最终是要用损人利己的 程。总的说，说中国古史上有一个很具体的像宗 原则去处理人我关系，和他人的团结终究无法实 教传授衣钵那样的传道谱系，这不符合实际，也 现。

现代社会无论是国人的社会生活和国际关 没有必要这样讲。对传本的成书时 系，事实都是复杂的，竞争都是激烈的。那么， 代，学者们也有疑议。就道的具体内容来说，实 儒家这种人道原则是否还有价值?人类的历史是 际是经孔子和他的学生们阐扬而形成确立的。但 充满竞争的历史。，也是不断演义善恶是非的历 是，上说“仲尼之徒，祖述尧舜，宪章 史。但是真理不能灭亡，善和美不能灭亡，追求 文武”，上讲古代社会文明的发展从“大 真理。向往善良和美好的东西，这是人类的大多 道之行”的“大同之世”讲起，孔子称在三代文 数所共有的价值观念，我们的民族在任何情况下 明中他推崇灿烂的周礼，这些说明，儒家学说中 都不应该丧失这样一种最基本的信念。就义所包 所讲的关于天道人道的认识和中庸的思想方法， 含的更普遍的意义来说，它本质上是一种维系社 是尧以来积淀下来的社会文明成果的总结和升 会正常运行的纪律。不合理因素多一些的纪律， 华。从古文献的记载看，尧时有观象授时之事的 可以随着时代改进，但纪律不能没有。纪律中的 发生，尧禅位于舜时嘱咐他要很好把握按中道行 不合理因素会给人带来痛苦，而失去了纪律则将 事的方法。古人将中国古代所讲的道说成是始传 给社会带来灾难。

纪律和人性会有矛盾，好的纪 自尧，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根据古文献的记述。 律应在允许的情况下尽量满足人们的人性要求， 现在多数学者还是承认尧舜的存在的，承认这一 万方数据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9篮 时期是中国古代将迈入文明社会门槛的重要时 迁在中讲的殷王世系有人不承认。王国 维通过甲骨b辞的考证证明司马迁说的基本是 如何认识儒家道统说在历史上的意义?就儒的。司马迁看到的一些东西，今天我们见不到 家这种说法的本义来看，他们宣扬道统的主要意 了，于是就说司马迁是随便说的，这是不行的。 图并不是在论证现世君主权力的权威性，而实质 其实，如果追溯事情的起因，关于古代道统 是要将仁义之道置于君权之上的。如借用宋儒的 等问题的争论之所以发生，是有社会历史原因 话说，这是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寄 的。就近代来看，“五四”以后大家想清除封建 托着他们的价值理想。在儒家学者的心中，道统 文化接受西学，所以想打倒这些被视为封建权威 是道的载体，亦即真理和正义的化身。比如孟子 象征的东西。历史地看，这种举动是必要的。但 讲君轻民贵、暴君可诛，就是以尧舜禹汤之道为 现在事过境迁，我们可以客观公平地对待自己的 依据的。

商汤、周武，都在儒家的道统之内，法 历史传统了。最近有的专家在谈到中国古史与我 家的韩非则认为儒家宣扬汤武革命是藐视现世君 们民族优良传统的关系时这样说：现在中国人的 权的悖逆思想。汉景帝时与儒生袁固辩论的黄生 优良传统是“五四”以来，特别是八年抗战中形 也攻击儒家宣扬汤武革命是鼓励纂逆谋反，是一 成的。这种说法就涉及到如何对待中国古代的传 危险的学说。从这类思想理论斗争的实际中正统文化的问题。强调现在中国人的优良传统与 看出儒家道统说的社会政治意义。可以这样“五四”和八年抗战的关系，这是应该的，但割 说，事实上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儒家关于 断现在中国人优良传统与中国古代历史的联系， 道统的学说正是人们用以反抗暴君苛玫的思我是坚决不同意的。中国人近代以来摸索救国救 民的真理，进行了空前艰苦卓绝的抵御外侮的斗自上个世纪上半叶以来，关于儒家的道统学 争，这是事实。可是中国人一开始并不懂西学， 们多有疑议，其中涉及的实际问题是很复杂并不知道马克思主义，他们种种正义行为的思想 就历史研究的意义说，这涉及到对中国远古基础，正是中国传统文化中行仁济世、以天下为 的一些问题的认识。就更广泛的文化意义上己任的道德信念。

作为中国人近代变法图强的内 说，这涉及到如何对待传统的问题。时至今日， 在文化基础，正是晚清今文经学的变易哲学。因 这些问题并未真正得到解决。 为中华民族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文化传统的民 司马迁于中说：“百家言 族，所以，中国人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是不甘人 帝，其言不雅训”，故“独载尧以来”。后的。****等老一辈革命家既研究马列主义， 关于尧以来的记载中固然也还是有一些 也熟悉中国传统文化，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伟大 搞不清的问题，但其中肯定还是保留了部分历 胜利，其中就包含了中国传统智慧的重要作用。 史，可以有分析的相信。现在一些搞远古史研究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们明明有几千年的传 的学者不承认尧舜的事迹。说这只是神话传说。 统，为什么只讲抗战中形成的?没有中华民族曾 上孔子曾称赞尧说：“唯天唯大， 经辉煌的历史，到了上个世纪，我们到底还有多 唯尧则之”。说尧的功绩“巍巍乎”、“荡荡乎”， 大的土地可守，还有多大的力量可以与人相抗， 是无法形容的。结合这种说法看，(尚书尧典> 这些就很难说了。中华民族的抗战事业是中国历 中关于尧创制历法的说法在先秦一定是有来源 史上抵御外侮事业的延续，中国人民抗战中形成 的。

孔子或孔子的学生是不会在人们对尧之事一 的传统是中华民族历史传统的发展。所以，我们 无所知的情况下公然造谣的。把，甚至 需要讲传统文化，我们不能割裂历史。 语>等涉及尧的文献记载都说成是伪古今天我们之所以还要认真研究传统思想文 书、伪古史，从而否定中国的远古文明史，这是 化，我想这主要是由人类社会发展的继承性和人 行不通的。又如夏代和禹是否存在，从文献记载 类思想认识的继承性决定的。中国古人面临的一 上看，殷人、周人都承认夏和禹的存在，可是有 些问题我们今天还会遇到，中国古人思考的一些 人坚持认为关于禹的传说都只是神话，文献上说 问题我们今天仍需要思考。具体说如儒家在处理 的是后人编造的。现在夏文化的考古发现和后来 人与人关系问题上所提倡的仁义之道，就其本质 的青铜器铭文证明道家学说抵触儒家学说吗，夏和禹确实存在。过去司马 意义而言，说的就是在处理人与人关系问题上既 万方数据 粱韦弦：儒家学说中的道和道统要重人情讲团结，又要辨是非讲纪律。这显然也 原则。至于儒家关于天地之道和中庸之道学说所 是我们今天建设和谐社会所不能违背的原则。我 包含的尊重自然法则、努力做到人的认识与客观 们要建设和谐社会，就是要尊重人的感情，努力 实际相统一的思想，则正可以帮助我们丰富和深 达成人们的团结，但如果不辨是非，没有严格的 化关于人与自然关系、人自身的思想方法修养的 纪律，就不可能有真正的社会和谐。

我们今天既 思想理论。当然，历史是发展的，儒家学说的一 讲以德治国，又讲以法治国，这种提法其中就包 些内容已不尽适用于今天的社会了。比如说，儒 含了对中国传统社会思想关于如何处理人与人关 家学说所提倡的义，在强调要承认人的社会分工 系问题认识的吸纳。儒家学说中宣扬道统的用 不同的同时，又特别强调了维护由此造成的人与 意，是想将真理和正义置于权力之上，毫无疑 人之间等级关系的重要性，而这种关系则是我们 问。这也是我们今天社会政治生活中所应坚持的 现代社会所要努力创造条件加以弱化的东西。 (责任编辑：李庆树) LIANG Wei-xian (Schl ， ， 。China) ： Dao -Earth--as well em— far— upon -by which ．It e ． carry which ideal value， Confu—cians over ’．The ：，Dao，the Dao-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