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剪纸史上的绝唱与挽歌

——王老赏和他的戏曲人物剪纸(之四)

張懷遠

王老赏戏曲人物剪纸欣赏:《四郎探母》〔抢救工程中还原后的彩色完成品和半成品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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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王老赏艺术盛年在造型语言、刀法语言、色彩语言上达到了怎样的高度,其飞光流韵何处找寻

欣赏王老赏的剪纸艺术,重在看他在造型语言、刀法语言和色彩语言上达到怎样的境界。可惜,目前我们看到的作品,特别是彩色作品,差不多都是他晚年眼力不济、精力衰竭时的作品。只有某些黑色熏样,可能是他稍早时期的作品,闪现着他艺术盛年时期的锋芒灵光。

那么,欲觅王老赏艺术的飞光流韵,向何处找寻?

一,先看王老赏作品特别是他的戏曲人物窗花剪纸的造型语言。

无论是他创作还是再创作的戏曲人物窗花剪纸,都带有一种我们称之为“老赏风格”的造形特点。拙著《王老赏传略》中形容为:

“他的作品大气磅礴,尤以气盛,特别是他的戏曲人物剪纸大气浑成,弥散着一种大方之气,英雄之气,非大家不能为。在王老赏的作品面前,常常可以使人的灵魂感到了震颤。”

总之,凡是经过他手的,都形成了一种统一的风格。被后人复制时走了型的,也能马上发现,明显看出。

二,再看王老赏作品特别是他的戏曲人物窗花剪纸的刀法语言。

王老赏的刀法,自有他个人的特色。对此中国历史人物剪纸素材,张道一教授曾有过精到的分析:

“王老赏的作品写实,韵律感很强,通气,能呼应起来,达到‘笔’不到意到的地步。……王老赏的这个处理厉害,结构线既要通气,又要表现结构,这是他最厉害的地方。他的结构线没有多余的地方,非常清楚,简洁。个性就是高低的标准。王老赏的线条处理看不出有冲突的地方,吵架的地方,体现出一种协调美,韵律感,这是他高妙的地方。”(参见拙著《王老赏传略》第八章)

我在《王老赏传略》中曾将王老赏在戏曲人物窗花上的纹样创造总结为七种:

“(一)各种“钮子”眼纹;(二)各种“麦子眼”纹;(三)各种“梅花瓣”纹;(四)各种“莲花瓣”纹;(五)各种“鱼鳞片”纹;(六)各类锯齿形纹;(七)各种三角、方块、长方形、圆形纹。都是因需而设,随物赋形,并不轻易为之。各种纹饰图案的创新,使老赏的人物剪纸彻底走出草创时期的迷茫,进入全新的语言艺术天地。”(参见拙著《王老赏传略》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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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研究中还发现中国历史人物剪纸素材,对艺术执著追求的王老赏,与只满足于街头卖窗花挣点零碎小钱的某些艺人的根本不同之处,就是他的心志在于艺术创造,而不是糊弄顾客。略举几例加以说明:

譬如戏曲人物铠甲的刻制图案,一般艺人只刻成鱼鳞形,王老赏则还有锁子甲等多种表现形式。

又如戏曲人物面前供桌围裙上的图案,一般艺人的处理,既单调又简略。王老赏总是每出戏一种形式,互不雷同。于是有了多种丰富多彩的样式。

还有戏曲人物的背护旗,其他艺人的旗芯一般没有修饰,王老赏的作品总会在旗芯处加钮子眼;他特别看重的人物,还要添加图案。如《马芳困城》中的《马芳》加了龙形图案,这在蔚县剪纸中是绝无仅有的。总之,比别人的作品有独到之处。

三,复看王老赏作品特别是他的戏曲人物窗花剪纸的色彩语言。

蔚县剪纸的最突出特点是彩色点染,色彩语言的创造性运用,是王老赏赢得声誉的不可忽略之点。

对于王老赏窗花色彩语言的创造,阿英在他的《王老赏的戏曲窗花》中的一段论述,可以说一语破的:

“着色方面的鲜明绚烂,层次清晰,调和匀称。他用色不多,但变化无穷。最精妙的,且具有中国水印木刻的深浅浓淡、烘托对比的特点。用色,也不像其他民间木刻版画,不完全以大红大绿为基调。很多的着色,鲜明而不刺激,绚烂而又雅致,象征着中和的性格。”(阿英《王老赏的戏曲窗花》,见《新观察》1953年第1期)

阿英的一句“鲜明而不刺激,绚烂而又雅致,象征着中和的性格”,可以说是对王老赏设色、点色特点的神妙概括。

还有一个情况,应该引起读者和评家的注意:一幅作品虽然定型,但在往后的制作或复制中,图案往往有所加减改进。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同一幅作品,往往有不同的版本,无论他前期的花鸟作品,还是后期的戏曲人物作品,都有这种情形。这也是一个艺术家创造力生生不已,不停不竭的一种表现。

(9-7)王老赏在戏曲人物窗花剪纸中的社会理想和时代局限

任何人的任何作为,都与追求某种社会理想有关,自觉的或朦胧的。任何文化艺术,其终极追求都很难脱离思想层面。从这个视角观察,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与社会历史对话:工人用榔头与社会历史对话,农人用锄头与社会历史对话,商人用秤头与社会历史对话,军人用枪头与社会历史对话,文人用笔头与社会历史对话,作为剪纸艺术家的王老赏,则用他特制的刀头与社会历史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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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老赏的斸刀(刻刀)之下,既飞出数百幅花卉图案窗花剪纸,更走出近千个生动鲜活的戏曲窗花剪纸人物,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剪纸艺术人物长廊,为农家的炕头送上常年不散的戏曲。这一切,向人们无声地述说着,王老赏究竟在追求什么?

趋吉避凶、祈福纳祥,是民间文化艺术歌咏的永恒主题,而谐音、象征、寓意也成为主要的表现手法。艺人们似乎形成了一种“有图必有意,有意必吉祥”的默契,王老赏的花卉类窗花创作也是如此。一般并不平铺直叙,也不一语道破,而是将物、意、情、趣巧妙地融于一体,让人在浪漫的想象中,含蓄而又优美地受到教益。窗花上的秋禾与鹌鹑,以谐音的方式完成了一幅畅想社会平安和谐的《安和图》;花瓶与菊花的巧妙构图,又体现了他追求普天下的老百姓《家居平安》的社会理想。

他的戏曲人物窗花剪纸中反映的思想和主题,要复杂一些。

中国是一个自古以来就没有解决好信仰问题的国度,体现在文化上,就有了后来学者们称之为的“小说教”的东西,以及因之衍生出来的“戏曲教”。可以这么说,当年中国民间拜读几大“才子书”、通俗小说,和热闹观看戏剧的情形,比西方人捧读《圣经》的热烈情绪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这些并不能与西方的宗教信仰相比拟。然而,要做认真的清理评判,即可发现那些书中所流泻的匪气、盗气、诡气、魅气,也就是鲁迅愤然批评的“三国气、水浒气”,并非建设正常的公民社会之所需。然而,中国人就在这样的文化中浸淫了两千年。中国的所谓历史,也沦落为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圣贤仙佛的家传;而思想家、科学家、艺术家、商业巨子这些为社会做出积极贡献的人,反倒被边缘化甚至埋没了。

王老赏自然无法突破这种巨大传统惯性力的束缚和社会时代的局限。这并非他一人之过,不能责难他一人。他在夹缝间所作的努力,体现在从传统文化缝隙中略微显露一些积极意义,从被压迫者身上发掘具有反抗精神的闪光。

譬如三国戏中,《辕门射戟》是几乎惟一体现吕布正面形象的戏出,以智慧化干戈为玉帛。王老赏就用《张飞》《刘备》《吕布》《纪灵》四个人物形象,生动地展现了这一幕。

又如以戏曲《打渔杀家》为题材创作的两回(8幅)剪纸艺术形象,肖恩的大义凛然,桂英的桀骜不屈,丁府打手的猥琐嚣张,丁府管家的为虎作伥,各自体现得淋漓尽致。王老赏也就在这样的创作中,表示了他抑善扬恶的的鞭挞和赞扬,尽管也有过激之处。

再如《牧羊圈》的故事,不过是传统小说中坏人害人夺妻,好人建功后锦衣还乡的老套,却也指向人性恶的深处。王老赏的剪纸创作,拈住这一点,通过赵锦棠、朱春登、朱母形象的塑造,把批判的矛头直指人性之恶。

我们不必站在今天的角度,苛求王老赏,他能做到这样,已经难能可贵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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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剪纸史上的绝唱与挽歌 ——王老赏和他的戏曲人物剪纸(之三) 張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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