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春教授:上海社会科学院佛教研究中心秘书长、宗教所研究生导师,兼任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特约研究员、《菩提道》季刊执行主编、无锡灵山三期建设佛教文化顾问、河南佛教学院建设总策划等职。
近年来,“国学”成了很时髦的名词,于是,“国学大师”的桂冠也满天飞,就如一些官员、豪富的“博士帽”一样的廉价了。但,何谓“国学”,倒是含混不清。在众说纷纭中,有国学就只是“儒学六艺”的偏狭之见,而把先秦百家其它学说思想、佛学等影响中国文化和社会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体系都排斥在外。其实,不论从国学内涵,抑或佛学的历史价值看,我们都可以肯定地说:排斥佛学,何以成“国学”?
国学一词,较早见于《周礼·春官·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这里国学是指教育机构,或指教乐舞的机构。这可能就是某些人所依据的“原典”。但是,如果用历史的、发展的、现实的观点来讲,这显然过于偏狭,而且十分有害。其一,现代语境中的国学,应当是中华民族学术文化的总和朱熹反对佛学,应当是中华民族共同创造和共同遵循的文化精神,是“国学”,非“家学”,等等,自然涵盖深广;其二,中华文化之精神力量就在于兼容并蓄,在于熔铸中外百家,圆融之中显精神;其三,先秦诸子百家融会于儒学,方使之成为国之显学,儒、道、释三学并进,方成就治世、治身、治心之功;其四、当今世界、当今社会的诸多问题错综复杂,但根本原因在于人心沦落朱熹反对佛学,而佛学能够助益世道人心,当是不争之事实。可见,一个排斥佛学的“国学”,何以令人信服?
近代以来,以章太炎等为代表的志士仁人们“深惧国学之衰微”,而希望通过振兴国学救亡图存。当今国学之兴,虽不是因于国之危亡之际,但亦是基于我们国家民族之“和平崛起”与“和谐社会”,来依恃我们的“国学”更好的解决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人的内心等等现实问题的。那么,如果我们将经过两千多年历练、已经融入中华民族文化血脉中的佛学思想及其文化体系排除在国学之外,那将对“国学”何益?
赵朴初先生曾引述一位著名历史学家的话说,不懂佛学就不懂中国文化。他还指出,现代人如果真要彻底摒弃佛教文化的话,恐怕他们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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